姬禄又输光了身上的钱。这几乎是他每一次坐上赌桌的必然结局。他沮丧地拍着空空如也的钱袋,却又不甘心离开,开始厚着脸皮到处找人借钱。但鉴于他一向的信用等级,没有任何人愿意借钱给他。
所以他只能坐在一边看热闹,看着狐朋狗友们出牌押注,陪着他们一起大唿小叫。一个朋友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小声点,姬禄!怎么今天不怕被你们家夫人听到?”
姬禄还没来得及回答,身旁的一个人已经插嘴了:“那还用说,每次姬禄这小子有一整夜的时间出来消磨,输光了钱都不着急回去,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家的夫人又在收拾老爷,顾不上去管下人了。”
“你还真猜对了!”姬禄嘿嘿一笑,“我都记不清家里换过多少个搓衣板了,每一个的棱齿都是被老爷跪平的,他真该去练点铁膝功什么的。今晚更绝了,不但跪,头上还要顶蜡烛。我看这么过上三年五载,万一家里没饯了,老爷去表演杂耍也够养家了。”
哄笑声中,一个人好奇地问:“那今天是为了什么事昵?”
“还能为了什么事?我家老爷还能弄出什么事?”姬禄无奈地耸耸肩,“他们两口子刚刚感情升温了没一个月,老爷又忍不住了,跑到凝翠楼去找……”
“小铭!”他还没说完.赌徙们一并帮他说了出来。大家快活地笑着,这时候一个问题抛到了姬禄面前:“我说,你家老爷活脱脱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为什么他不干脆休妻呢?或者你家夫人不干脆踹了他回娘家去呢?”
姬禄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最后很不确定地开口:“我也说不上,但我总觉得,他们俩这样闹来闹去,好像也有点乐在其中。反正无论怎么闹,到了最后,他们还是……谁也离不开谁。他们好像注定就应该是一对,就像是、就像是……”
他左顾右盼了一番,在一张闲置的桌子上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那是一种很常见的玩具小猪,两端各有一只木头猪,彼此紧紧靠着,中间用绳子连着。猪的体内有机簧,姬禄一伸手,把两只小猪拉得很远,好像会被永远地分开,但刚一放手,它们又开始沿着绳子彼此靠拢,在滋滋滋的机簧声中,笔直地相拥,幸福地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