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丹羽久秀的语气依然柔和。散兵默默捡起掉落的剑,抬眸深深地看了丹羽久秀一眼。已经很久没有人想要跟他好好说话了,更别说好好回答问题。实话实说,得到的却是谎言与欺骗。真诚相待,却被利用、背叛。曾经轻信的人偶在数百年的流浪间早就学会怀疑一切,更别说他还在关系错综复杂、人人都有私心的愚人众里待了这么久。早已失去信任能力的人,该怎么将埋藏在内心的疑惑,毫无保留对尚且不能确定是否背叛了自己的人说出口?丹羽久秀似乎看出他心里的犹豫,走近,想要像曾经那样摸摸他的头发。刚抬起的手还没落下就被散兵拍开,紫色的眸子闪过复杂的情绪,脸上是曾经纯白的人偶不会有的神情。“离我远点。我什么时候给过你能靠近我的错觉?还有,不准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令人恶心。”说完,他率先后退,别开脸,不去看丹羽久秀的表情,双臂交叉抱于胸前,帽子的纱帘随他的动作滑到前方,让他的脸在别人眼中变得朦胧模糊。“好,你别紧张。”丹羽久秀听他的话倒退几步,目光也偏离几分,落在他的手臂上,“如果暂时想不出该问什么,可以慢慢想。在你开口前,我不会离开的。”散兵当即嗤笑道:“不会离开?这种不可能做到的事,也只有你能随随便便说出口。真是可笑。”他怎么会想不出该问什么?从回到踏鞴砂的那一刻起,他一直都在想,想了四百多年。无论经历了什么,他都忘不了那些问题。尤其是在285在散兵眼里,多托雷虽然是个拿人做实验且掌控欲极强的变态,但或许是对于他这个耐用的实验品的一点满意的宽容,多托雷并没有时时刻刻监视这间休息室。竟然还给他留了私人空间?这是散兵得知周围没有任何监视的时候,内心生出的第一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