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皱眉思量道:“你莫不是想去北境?”谢慈没回话。芙蕖忽然笃定道:“你急了!”谢慈遭她点破,竟不否认,神色稍有怔忪。他如此态度,让芙蕖心里格外摸不着底。她是一个女人,本就接触不到朝堂,困在高门大院的内宅里,纵有再敏锐的嗅觉也是无用。芙蕖心里头一回有了个想法——她若是生成一个男人就好了。谢慈看向她,说:“你不明白。”芙蕖心里沉了下去,很多问题在嘴边转了一圈,又咽回肚子里,她只道:“你何时动身,带上我一道。”有一种失望是慢慢向心底里流的。芙蕖穿过荒园回自己的院子里,及腰的杂草在她衣裙上沾了不少痕迹。她回屋便换下衣裳,发现妆台上有一壶花酿,拎起尝了一口,是樱桃酿的,甜味大过酒味。她想起来,昨天竹安提过,她近日睡觉总不得安稳,打算弄些甜酒,帮她舒缓一下紧绷精神。一壶酒灌进肚里。能舒缓是真的,芙蕖搁下九湖,侧卧于榻上,昏睡了整个下晌,直到晚间,方才睁眼。晚些时候,被谢慈下令软禁起来的苏慎浓果然开始闹腾了。谢慈不允许闹到他跟前,于是,苏慎浓找到了棠荷苑的门口。刚醒酒的芙蕖还不是很清醒,靠在门前叹了口气,将人让进了屋里。苏慎浓进门的谢慈听她用了“算计”这个词,有几分高看她一眼。“你怎知是算计?”芙蕖道:“我长了脑子。”谢慈:“我父亲一开始不想用你,就是因为你太有脑子了。”芙蕖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说:“谢老侯爷不需要会思考的人,他只喜欢听话的奴才。你的姐姐谢太妃,完全承袭了谢老侯爷的用人之道,可见是亲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