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熟悉他的人却清楚,幸村精市这个人,绝不似外表这般“柔弱”,温柔却又超乎想象的坚强,富有同情心却也固执的有原则。这个人,是个十分矛盾的集合体。幸村精市本人对此持保留意见。他从小到大没有在乎过外界对他的评价,自始至终都秉持着自己的处事原则,有些事该做,有些事不该做,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能做,哪些事一定要做到,譬如国三那年关东大赛,无论怎么想,王者立海大都不能去也不该败于那仅仅加训了一周的青学。但他们就是败了。还是两次。败得很难看。就像在被那场大病击垮以前,没有想过他会离开网球场如此之久,离开立海大网球部如此之久,没有人。可世事难料。幸村精市不信神佛,也不信天命,只信自己。他的病一直拖到关东大赛当天,前一年秋日发的病,拖到到重生有那么一瞬间,幸村精市觉得自己被灭五感了,过往种种如走马观花一样在脑中瞬间消逝。恍惚中仿佛有个人轻轻地抱了抱他,在他耳边低声道了句什么。下一秒整个世界被黑暗笼罩。————世界归于寂静。一声蝉鸣打破了沉静的夜空。幸村精市还未从爆炸的轰鸣声中回过神,整个人近乎从床上弹起来,下意识地看了看墙上的钟。不对劲!自己房间的钟在上国小之后就再也没有用过这种两色系的北欧风格钟,墙上的装饰也……这间房间完全就像是给小孩子搭建的一个童话风格的屋子。幸村精市一扫房间立刻察觉到了好几处违和之处。他有点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目光所及是一双带着婴儿肥的小手。久病成良医的画家对自己的身体不可谓不了解,重生回来的童年体画家对着自己肉嘟嘟的手臂拧了一把。手上传来的疼痛感清晰地告诉幸村精市——你还活着!不仅活的好好的,还十分健康!不再是那副病怏怏的身子了。——我还活着。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