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感到他们把他抬起来,像搬运碎布娃娃似的运走。他周围简直成了一片战场:警号鸣叫,白色的尘土在空中飘扬如雪,火焰喷出黑烟,人们在大声叫喊。他半闭着眼睛看着这一切,如在梦中。
扬声器里在反复播放一段德语录音:“反应堆堆芯破损。请撤退……请撤退……”声音渐渐远去,大卫感到阳光照在脸上。那些人把他抬过崎岖不平的路面,颠得够呛。
“等等!让我看一眼。”一个人凑近他的脸,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金发,大约40岁,英国口音。他捏了捏大卫的脸,翻了翻大卫的眼睑,然后上上下下打量着大卫,观察着伤口。“不,他不行了。”那人指着地上,然后用手在自己脖子上一比:“把他放下,去搬别人。”他朝大楼做了个手势。那些工人们像丢一堆烂土豆似的丢下了大卫,回头往大楼里跑去。
大卫在地上看到那人跑向另一队人,他们也抬着一个从瓦砾里拉出来的人。那人简单地检查了一下。“是的,她还有救。”他朝列车做了个手势,那些人就把这个女人抬过余下的20英尺距离,把她扔到车厢门口,其他几个工人把她拖了进去。
白大褂转向另一队人,“给养?在车上,快点。”
火车,离自由只有20英尺了。可大卫动弹不得。